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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ind&Demon

[[[角色设定来自 @烟九年ChaoS 的原创摸鱼盲女与恶魔,小姬佬爱情故事(x,这份同人的发生时间大概是在俩人初遇之后的许多次碰面之中的一次这样,貌似部分设定和亲妈设定有出入……emmmmm不管了等烟老师骂我了我再改(bushi

啊最后祝大家食用愉快祝我复健顺利╭(●`∀´●)╯!!!]]]




 

再一次,天使来她家里作客了。

几缕因翅膀翕动而起的风在米莱莎虚虚扶住墙壁的手掌处停滞。她的食指轻轻颤动了下,像是在应和安抚着这些无偿的信使。她反应了几秒,恍悟空气中有些秘密已经不言而喻了。

再一次,天使来她家里作客了。

在卧室里,米莱莎知道。她攥紧了抓住裙摆的手,慢慢循着原本的方向向前走去,她知道访客在哪。

只有她知道。

 

长着古怪双角的女人只在米莱莎推开房间门的第一瞬间稍微坐直了一些,但随即又恢复了她原本的姿势——百无聊赖地斜倚在窗台上(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受累在一个盲眼姑娘前面装模作样的冲动)。“啊,你回来了,”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薇娜难得地率先开口,于是她那许久未曾言语的坏处也显露无遗了,她的嗓音竟比万圣夜的女巫还古怪,“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米莱莎眨了眨眼,虽然这让她看上去懵懂极了,但谁都知道她这个举动并没有什么实际含义。她什么也看不见,一个轮廓,一团影子,隔着层灰蓝色的眼翳,无论什么,都不是眼前的白发姑娘能奢望的,但薇娜还是不自在地收了收她原本舒展开来的翅膀。

“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薇娜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吐露的答案并不比这声嘲弄意味十足的笑声更有礼貌:“因为你显然除了这间卧室以外无处可去。”

“您的显然显然太果断啦,”米莱莎侧过脸去,装作摸索椅子要坐下的模样,企图掩住她那因为纠正了薇娜的行为感到些许羞赫和得意的微笑,“我多的是地方可去呢。”

“茶厅、花园、书房、啊还有厨房,您会喜欢苏珊烤的小饼干的——如果您吃人类的食物的话……”

薇娜“啧”了一声,眼帘垂下去,敛住了她的坏心思,“可是,这些地方加起来甚至够不上一个小型游乐场气派,”她向前俯身,得天独厚地在米莱莎耳边鼓吹起如蜜的美梦:“你去过游乐场吗?

“等到晚上,彩色的霓虹悬挂在比天空只低一点点的高架上;你的同龄人坐在旋转的飞椅上因为极致的快乐而尖叫;爆米花机发出爆炸一般的声响,你得捂住耳朵才能避免被震到脑袋里面闪小星星;像云朵一样软的棉花糖,只要一口,就能在你的舌尖流淌成一条糖霜织就的河……

“想试试吗?我能带你出去哦,不是花园茶厅书房,更不是你的卧室,是一个全新的地方,一个连空气都快活的地方,我能带你去——只要你说你想,你愿意。”

只要她说了,哪怕只有一秒,只要她的咽喉发出了那个简易的音节……那么这个灵魂就和别的什么灵魂一样,没什么新鲜的了。

 

米莱莎坐在椅子上的仪态一如她本人一般乖巧,她聆听的时候嘴角仍然挂着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被恶魔蛊惑,而像是在教堂倾听神谕。总之,她的反应平静到令恶魔懊恼。

“我……”米莱莎有些犹豫的开口,一种情绪从她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直接打破了薇娜恶意的揣测——比起沮丧来说她更像是在表示抱歉,“我不太清楚彩色的模样,不过我可能可以理解飞椅,是会像鸟儿一样能够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的吧?还有爆炸……露不会让我直接面对那种情况的,我猜,那和丽兹煮坏了咖啡壶而造成的声响应该没什么不同吧?”

 

薇娜突然觉得这一切糟透了,就好像刚刚提到的那团棉花糖突然在她咽喉里冷却掉了,黏住了她想要说话的欲望。“差不多。”她听到自己这样含糊地回应,她那双比夜幕还黑的翅膀随意垂在窗外,烦躁地拍打着黄昏时胡乱飞回女孩家的花园的禽鸟。

她们之间静了下来。直到薇娜甩着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肆虐已久的双翼。

米莱莎似乎知道了她想要离开的打算,也一同站了起来。

 

“可是……您不是还要接我去天堂吗?

“我以为,天堂里有比您刚刚所说的游乐场里更令人快乐的地方。

“您来这里,不就是来带我走的吗?我刚吃完晚饭,正好启程呢。”

 

薇娜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她只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米莱莎的声音和天堂本身就已经足够符合(尽管她讨厌天堂里大部分天使的虚伪),而她的声音又尽如她本人一般无害,就像……就像是落在溪水的一片花瓣。薇娜没见过太多人类幼崽,但是这样的声音不管是在恶魔堆里还是人类里都挺少见。这当然是一种称赞,而且不止,这简直是薇娜能列举出来的最美且无力的几个意象之一了,还有几个,比如绘着精致花纹的纯白骨瓷,或是装在珠宝镶嵌的金盒子里的香料,但那都不适合米莱莎。薇娜从死神那里偷学到一点预判人类命途的花招,所以她知道,米莱莎,尽管她活着的时候不浓郁,但至少死的时候也不会刺耳。她只会像片终于走不动了的花瓣,离开溪流,安静地沉进湖底。

 

她在想什么呢。她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恶魔,可她一出生就在地狱里待着了,还不如糟糕透顶的凡人,至少还能下地狱。薇娜不自然地从窗台离开,翅膀扇动空气的动静不大不小。

她最后想出了一个勉强对得起她的良心的办法——如果她有那种东西的话。

 

“你当然可以那样想,”她重新落回窗台,张开翅膀,朝米莱莎伸出手,“但我有着更崇高的使命。”(使命这个词使她反胃,但这个词好像是那群大鹅们迷惑世人的时候常说的几个词之一了)。

米莱莎捏了捏指骨,她在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这样做,细小的风声与她擦肩而过,她终于也伸出了手回应。

但是薇娜突然出声阻止她,“不,不要这只手,”

“怎么了?”

“我并不认为你这只手上的……我看看,啊这枚银戒,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带着祝福的礼物,或许你该问问送你这个的人是从哪搞到它的。”薇娜轻巧地扯起谎来,这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哪个恶魔没有点要靠撒点小谎才能得逞的时候呢?“总之听我的,摘掉它。”

“好吧。”

事实证明米莱莎的乖巧不仅讨人喜欢,有时候更讨恶魔的欢心。

果然,摘掉了银戒的米莱莎更加顺(恶魔的)眼。

她抱起米莱莎。米莱莎很轻,正如她想得一般,像一片漂在溪水上的花瓣,她得控制力道才能做到既让她感受到飞行的滋味又不弄疼她。

她抱着女孩飞离女孩再熟悉不过的家,离她家只有一墙之隔而米莱莎从未涉足的外面的街道,街道不远处的岔路口,然后是集市、教堂、驿站,最后整个城镇都被她们抛在脑后。

终于她停下。

米莱莎轻轻抓住她的衣襟,“我们在哪?”

“在日与夜的交界处。”薇娜的声音里含着傍晚的水汽,这让她听起来好说话得多。事实上她现在也确实平易可亲到了任何曾经与她相识的人都无法想象的程度。“一半是葱郁的绿径,一半是灰白的城镇。”

“听起来真棒。”

“还有更棒的呢:现在你右边的天空是整片的红色……我知道你不知道红色是什么样的,但我肯定你尝过辣酱,试着回想一下,那就是红色的感觉。要不了几分钟,天空就会变成橙色,和你吃过的橙子一个味道,再过一会儿,整片天空会变成粉色,紫色,蓝色,就像你和你的父母撒娇想要一条新裙子时你的心情,最后天空会变成一片黑色……”

薇娜顿住,不再说话,她罕见地察觉到自己以往钟爱对黑色的描述并不适合描述给米莱莎。她想要找到一些温和的,和她一贯喜好不符的,能描述黑色的代表词,但她失败了。

 

“你忘了和我描述黑色,天使姐姐。”

“黑色……是白色的反面。”

“白色的反面吗?所以黑色是冰冷的?”

薇娜愣住,“这倒是个很难得的观点了。”

米莱莎笑起来,傻得正符合她的年纪,“我还小的时候,生了病的话就会有医生来家里给我看病,她们都说他穿着白色的外套,他的手很暖和。”

“所以你认为白色是暖和的。”

“我错了吗?”

“……不,你没有,黑色确实令人骨寒。”

“可是每晚天都会变黑,可是每天太阳又会照常升起——露读给我的。我猜黑色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吧?只要我多穿点衣服。”

 

薇娜的金色长发摇曳在将落未落的余晖和过早来临的夜风里,像团炽热的烟云,她翘着嘴角作答:“有人讨厌黑色,有人讨厌白色,可这都不关你的事了,现在你得回家睡觉了。”

 

恶魔把女孩送回她的房间,归程和来路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米莱莎在她正式离开前拉住她的手腕,声音里满是困倦,“天堂不欢迎我,是吗?”

“不是,是天堂配不上你,”薇娜换了只手,伸出指尖,拨开了因飞行而凌乱地扫在米莱莎前额的长发,“天堂里的人不欢迎除了白色以外的任何颜色,都小气得很。”

“而你值得更好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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