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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05


“和我谈谈他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心蹙起,眉尾却溢出奇异的自满,像是我做了什么令她烦忧又骄傲的事儿似的。她手里修剪着的丁香大概产自流满奶与蜜的地域,浓郁的香气在夏意的蒸腾下模糊了我的感官,而她的声音像只蜜蜂,惊动了被我藏在花苞之中的有关他的所有幻想,“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几乎在我惊诧抬起头与她对视的一刹,她言语的对象便不言而喻了。涌上喉头的否认与逃脱困境时最好用的玩笑迅速在我的舌尖绕了一圈,最终也只是压在舌下,任由寂静亘在我们之间。
三秒之后,我不打自招了。
这很羞耻,我当然知道,但这种情绪出没的前提得是——如果我面对的是我的死敌的话,而当琴站立在我面前,试探着朝我的人生递来花枝,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她没有追究我联合女仆瞒过她堂皇出溜的过错,她甚至没有责怪我跋扈地毁坏了她对我的所有成为一个真正的淑女的预期,出乎我意料的,她反而轻轻捏了捏我的腕骨,眨着眼睛,如翡翠一般浓郁的绿眸略过我的面颊,停留在鼻尖,像一只灵动的爱神凤蝶,金色弦月纹从她的眼中漾出。
“或许我们得重新定义一下世界上最珍贵,最漂亮,最独特的姑娘——我是说,一个会格斗的姑娘,谁会不喜欢你?”
她指腹的温度还残留在我的腕骨,仿佛锢住了我的七寸,轻飘飘就令我噤声,令我再难理直气壮地任性。

她同我商定了订正后的课程。一周有三天的下午,留给我正大光明的格斗课。她甚至还找来了裁缝,重新照着我的尺寸,为我定做了几套不错的男装,便于我出行。
尽管这样缺失了很多窃得的快感,但不得不说的确舒服多了,尤其表现在看我的格斗老师吃瘪上。
他起初以为我总有事情败露的一天,因此并不抗拒为我工作。但当他终于动用他那迟缓的警觉系统,证实我已不再惧怕被我的家长查明我在外与他进行些什么交易的时候,他呆愣的模样令我愉快。
我对他的兴趣显而易见,但不管我怎样旁敲侧击,他始终只肯告诉我他姓奥古斯特,有关名字的陷阱一律避开,好像他的名字多羞于见人似的。一次,我终于忍不住,故意嘲他是否生在八月,他不生气,也不接话,却笑了笑,算是默认下来。
他是不常笑的,打死对手不笑,打不死也不笑,足像块被遗忘在世界边界的木制骑兵,久而久之,便也自我放逐了一般。
我的眼光向来不错,尽管血管里流淌着的不是金银财宝,却总对好物有着近乎神迹一般的直觉。他笑起来,尽管只是轻牵唇角,也像是春风化雨,霜雪玫瑰被暖阳融化掉棱角,显出一种鲜活的美丽。

他对我和煦了一段时日,我想着,得趁他没反应过来时做点其他事,但事不遂人愿。一次外出后,他大概意识到了什么,拉着脸严肃地告诫我,不知是从谁那里偷学来的,但意外很有唬人的气势。
“你不能再继续这样了,至少得在变得像个真正的少女之前改掉你的…”他顿了顿,显然在为合适的措辞发愁,我浑不在意地笑起来,乐得看他窘迫,后来才填上迟来的补全:“轻浮?”
他最终也没说出这个单词,好像说出什么誓言要用一辈子去赎罪一样,纯情得简直不像个活在特多尼克港的成年男人。

我没有恼羞成怒,甚至颇不在意他口中的真正的少女的模样,如果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制定规则,我很肯定那个人不会是他。他自以为拿捏住了我的痛脚,羞赫里裹挟着的抱歉也自以为藏得很好,但他大概失策了。
如果我的生命中从没存在过我的母亲和琴的身影,我大概会发疯,渴得一副有着少女线条的娇躯。
但这个假设为时已晚。

我半点不期待仍未显形的少女线条,同时还自弊双目享受着雌雄不辨的福利。
这福利当然不止包括来自奥古斯特的,还有来自这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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