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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04

  
我得承认,我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姑娘。十岁之后,琴理所应当地认为我有了出门的需求——为了那些时兴的绸带绉纱,以及千里迢迢为她所来的名贵香料。她甚至为我特地辟出一个下午的时间,用来促进我与同龄姑娘间的交际。
她的名号有的时候过于好使,人人都知道独居且洁身自好的的琴,是个多么舍得花钱的养母。有时,我甚至不用说明一闪而过的坏心思,便已有人为我指路,向我介绍背离天堂的兽径。

我那时才多大,自然是对她们口中的半遮半掩的美妙不屑一顾,她们便自顾以为我同琴一般,早已自愿跪俯在天父脚下,献上自己的贞洁,企盼作天启的第一头羊羔。于是,为了不触霉头,讨我欢心,她们绝口不提带我去那些情欲横流的场所,我因此错失了许多乐趣,很久以后,等到我只有伊莲娜的酒馆这么一个地方可去的时候,我才开始长吁短叹,追悔莫及。

她们也带我去某些不用付出什么特殊酬劳的,她们以为我会喜欢的地方,结果无非是互相猜忌,我失望她们竟是千人一面,她们疑心我到底是不是一个真的女孩。

我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解释,索性便不解释,趁着琴还没发现我背着她做下的所有违反正经女孩儿条例的荒唐行径,并以此来惩罚我,我还算是有点傲慢的权力。
我的爱好对于女孩们来说有点过于枯燥与无理,对于这点,我供认不讳,但如果我从没想过要为了满足谁的心愿,即便是琴也不行,去做一个合格的贵族小姐,那么我的心愿也是足以获得谅解的。看木匠磋磨木料,看铁匠打造兵器,看着邋遢且出不了头的化学家为了见不得光的收入提炼的毒药被一点点浓缩,淬在刀尖,这让我觉得充实,让我觉得我或许并不只有作为文弱的小姑娘,由着旁人来决定我的命运这么一条出路。
而当我腻烦了木匠教的雕花,铁匠不知休止的炉火,以及乱七八糟的人的无耻推销的时候,我及时地迷上了街角的格斗。
嘶吼,搏击,斑驳血迹,我的野望和热情被这些最野蛮最原始的东西同时点燃。
我最疯狂的时候,是一周之内瞒着琴暗自出了三次门,还不算借着外出购置颜料的由头那次,我镇定地走出门,然后飞奔过三个街道去看四个铜币一场的街角格斗的时候。一种暗涌的快感与暗自攀升的杂念伴着人群中蒸腾而上的潮湿热气迅速穿透了我,让我变得自由而快活,吉普赛人的血液随着我的心室颤动流向全身。
我明明知道,按照琴的想法,我是不该出现在这并且明显乐在其中的,但我太有恃无恐了,并不惧怕随之而来的恶劣后果,甚至怀着点沾沾自喜的稚童般的自得,觉得被我这些拙劣的手段哄骗的琴是那么的愚蠢而可爱。

我用琴给我购置新内衬新丝绸的金币同格斗的负责人做了个不赚不赔的生意,那就是让每场比赛的优胜者单独教我格斗。
那人在听完我的要求后胡子故意上翘的角度更加刁钻,但他也只是斜睨了我一眼,不由分说从我的手掌里取走了他根本不可能拒绝的报酬,最后才开口警告我最好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念想:“我可不保证这群野兽会对你做出什么。”
我笑得夸张,头一次感受到琴为我挑选的那些教导措辞的课程的魅力。
“那我就会考虑,或许换一个驯兽员会比较好,对你对我都好,你说呢?”

我记不清我的第一任格斗老师的名字了,他是个偶然之下获胜的年轻人,我后来才知道他比赛的那场很多观众并不尽兴,这家伙的运气好过实力。事实就是,无论在哪里,年轻大半意味着容易膨胀。他那既要为了讨人喜欢的金币屈尊于我,又要时刻强调自己确是天选之人,实在不是我这种肤浅的富家小姐可以收买的的嘴脸实在令人生厌,于是很快,我放逐了他自相矛盾的天选论。
第二任老师很快前来报道了。
他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熊背蜂腰长腿,爆发力极强,我看过他单方面殴打对手的景象,十分过瘾。话题变得私人一点,让我们抛开他的武力值不谈,他的长相非常符合现下特多尼克港女孩们之间的审美,鼻梁高挺(真奇怪,这样的鼻子怎么会还没被人一拳打歪),眼尾微微下垂,让他显得落魄的同时又兼具几分可爱的木讷。嘴唇习惯性地抿着,不常说话,个子很高,教我的时候有时甚至需要弯腰,总是课一上完就离开。
其实他急急忙忙地回旅馆干嘛呢,也不过无事可做。没有格斗比赛他就没有收入。不过他确实有在用心教我,我去打过几场初级格斗,干翻过几个弱鸡,后来我干脆按着一周五胜的概率给他算学费,让他安心做我的格斗老师。反正他也是为了讨生活,安稳的钱谁不想赚。
总之,我起初只是觉得他技术还行,虽然皮相对比起其他亡命之徒来说很是好看,但也就是那样了,和我无关,直到后来才觉得他果真值这个价钱。
不过那也都是后来的事了,我当时只感激他让我在五英尺五英寸多的基础上又窜了窜个子。第二年开春的时候,琴给我量身高,我已经长过了五英尺七英寸。
离他又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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