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懒惰(x)桃也!需要抽打才能工作!
瞎几把写作种子选手!兴趣不定!欢迎唠嗑!
微博→理想小滑轮

【德扎】The Door

Warnning:

时间线混乱,荣誉归于原作,不妥之处全归于我。

本质上来说是给 @白团团 的七夕贺图的配文(拖延重症患者版乖巧.jpg)因为原版漫画没有台词(怪白总),也没有沟通(怪我,我故意的,为了测试我和白总的心有灵犀指数不过我特别清楚自己肯定把有个很大的点写偏了orz),所以有一半剧情大概都是我瞎编的……orz

啊总之祝食用愉快!!!不愉快也有话好说哇不要动手!!!(迅速溜走.jpg




莫扎特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却唯独不接受他的。

 


他们总是争吵,这不新鲜。
这一次也如往常发生过的每次争吵没什么两样——科洛雷多甩着衣袍让莫扎特滚,而这正遂了莫扎特的意。一旦碰上这种情况——科洛雷多气到发笑,笑得舌根都发苦——年轻的音乐家总是如此听话地放弃与他作对的愚勇念头。
整整三个月,莫扎特再未登门。

他们总是争吵,这不新鲜。
新鲜的是科洛雷多居然成为了先服软的那一个。

他的决定做得仓促而果决,事后想来,唯一合理的引线只有他偶然看到的阿尔科伯爵手上拿着的小提琴。

他只瞥了一眼,话语就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般逸出在空气里:“那是莫扎特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被提问者尚在思考措辞之时,根本算不上秘密的答案就已面世了。

他朝阿尔科伸出手,后者只能一如既往地毫无异议,顺从着把年轻人不务正业的罪证呈上。
“主教大人,”阿尔科还是没忍住,在科洛雷多出门前的最后一刻终于来得及出言解释那把神童小提琴会出现在他手上的缘由,“赌博是被明令禁止的,即便不再是在城堡门口也一样。”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听起来像是因缺水而变得皱软干瘪的麦秆。科洛雷多并没有打断他,而是侧过脸来静静地听着。

“我只是希望小莫扎特能得到点教训,一个乐师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这样才能更好地为您所用。”

“我相信你的侍从官也应该得到点教训。而至于我的乐师,我会教会他如何遵从萨尔兹堡的规矩。”

 


教会小莫扎特规矩?他早就这么想过,只是从没真正实践过。世上从没有主人亲自示范来教导仆人如何服从命令的先例。科洛雷多有些茫然,随即生出了疲于应付的恼怒,为什么小莫扎特就不能——至少向他的父亲——学学呢?顶撞权威,使他自己屡次赢得统治着他的人的厌烦而不是喜爱,对一个仆从来说又算什么明智之举呢?但又或许,正是因为他对小莫扎特才能的欣赏,才最终促得年轻人养成了这么一副傲慢无礼异想天开的臭脾气。所以这是我的错吗?科洛雷多对这个问句回以嗤笑。可是说不定,或许他正把戏弄我当成了没有惩罚的游戏呢!他当然也不止一次这样想过,虽然每次都不会超过三分钟,作为萨尔兹堡的主教,他需要思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没有空闲来为一种荒谬大胆的可能性发火。

那么,究竟如何才能驯服一个蛮横的年轻人呢?科洛雷多在朝目的地逐渐逼近的过程中苦恼地补充:尤其当你不能拒绝这个人的才华,那么他已经有了任性所需的所有倚靠。

等一等,他可以在一开始,在见到小莫扎特前,任何错误还没来得及铸成的时候,就率先试试软化自己的态度。这是他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举措,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这是最后的尝试。如果对方仍然不知悔改,那么总得让他得到教训。无论是驯服一只野兽,还是调教一个下人,这都是必要的。

 

 

科洛雷多的来临让莫扎特,当然,是大的那个,感到惊慌不已。他的直觉是他的好沃尔夫冈又一次惹了主教的厌烦,而当他的视线扫到那把熟悉的乐器时,他的直觉上升成了现实。父亲代替儿子对主教真切地道歉,而他对面的主教难得没有被冒犯到的样子,只想尽快见到手中乐器的真正主人。

 

“他最近都在房间里谱曲,我向您承诺,他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里……”

科洛雷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不想听这些,也别让你的誓言变得廉价。”

 

“现在,请给我和莫扎特,你的儿子一点独处的时光。”

他的要求得到了列奥波德犹犹豫豫的遵循。科洛雷多满意地看着这一位父亲转身离开,他的视线凝在这个身躯上,仿佛能透过这个背影,看到不久之后向他屈膝的那一位儿子一般。

 

 

列奥波德走后,科洛雷多低下头来亲吻他胸前的十字架,他很少这样做。这样让他显得软弱,仿佛把自己的命运全然交予了命运自身。这个举动或许是为了使他获得平和柔软的态度,又或许是为了上帝保佑,莫扎特能够哪怕乖顺就这么一次,这么最后最重要的一次,究竟是为了哪个,究竟哪个他更希冀,他自己也说不准。但是他的确这么做了,没人看到,他便也无需费心找到一个确切的解释。

 

科洛雷多紧张吗?

不,他不紧张。莫扎特的反应何德何能能换取他的紧张。

他只是……有些担心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他上前敲门,拿着乐器的左手藏在身后。这是他从孩童时期就知道的花招——别让敌人轻易猜到你的计谋。

 

莫扎特开门的速度很快,看得出来他压根没像他父亲所言在专心作曲。又或是乐师的天赋已经泛滥到了地板上,需要他趴着作曲。厚实雕花的门板发出的震鸣声还未完全落幕,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这让他还聚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尴尬。年轻乐师的脸上还挂着显而易见的不忿和烦闷,甚至还有一些委屈,科洛雷多只能识别出这几样比较易解的情绪。但这情绪不是给他的,因为凌驾于所有这些闹别扭一般的情绪之上的,是一种怎么也遮不住的亲昵。科洛雷多突然被自己的猜想取悦:萨尔兹堡的天才乐师,也摆脱不了被他父亲训斥后的难过心理。

年轻乐师反应了一瞬,显然也因主教屈尊来到了他的家里这个事实感到莫名其妙,但他脸上的亲昵极其迅速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动物般的警惕和审视。

他难道还没忘记三个月之前的那次争吵吗?科洛雷多猛地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在心里冷哼一声:难道我亲自登门还不足够吗?

不懂见好就收的蠢货。

他清了清嗓子,收回了自己因观察莫扎特的情绪变化而忘在半空中的右手,企图说点什么掩饰自己刚刚那不体面的滞顿。

“听我说,莫扎特,别把你的才华浪费在不必要的抗争上了。回到宫廷乐队里去吧,为我作曲,当然,我也会给予你应得的一切。”

 

任何人听到他说这样的话都应该喜极而泣。好吧,这对莫扎特来说可能有点要求过高了,但至少他应该会象征性地(鉴于是莫扎特,或许他是真的会)犹豫一下,然后慢慢地接受这项怎么听都没有坏处的提议。然后他就可以顺势,将身后的小提琴,陪伴了乐师许多年,也终将一直陪伴下去的东西作为头一次真正听话的奖励还给乐师。

总之不该像现在发生的这样:莫扎特变了神色。他的嘴角像被琴弦拉动朝着地心直坠而去,而眉尖紧紧蹙起。最没有资格恼怒的人居然生气了,他凭什么?科洛雷多觉得好笑,也隐约觉得有些丧气,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话并没有错,正相反,还一片真诚。

计划和现实脱了节,科洛雷多不是没有直面过这种谬误。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好地解决这种令人难堪的境况。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应该让步。莫扎特只会从他的退让中变得更加得寸进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除了错误估计了越发骄纵的莫扎特的野心。


“我不会回去的!”年轻男人竖起眉毛大声辩驳的样子半点不像个音乐家,倒像个革命家。科洛雷多不用看都能知道这张脸生出怒火时的模样——他的眼神不再是温柔而饶有兴趣的(当他面对他的亲人),也不再是清澈而富有灵气的(当他献上他的作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活火,不合规矩,不可思议,但是又确实是属于他自己的。“别想用那些虚伪的好话敷衍我了!你只是想把我变成您的一件展品圈禁在萨尔兹堡里!我从来不是,也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奴仆!”

 

“这是威胁?还是待价而沽?不要尝试挑战我的底线,我对你的容忍或许比旁人高,但也是有限的。”

“你实在不需要忍受我!萨尔兹堡容不下我,自有巴黎维也纳欢迎我!”


“你只会做梦!离开了我,你又算什么?不在宫廷供职的乐师和流浪的小丑无异。你的父亲十几年来精心培养,最后只得到了一个混蛋儿子!”

“我还有我的才华,那比你的承诺还保险!如果我留在你的掌控之内放任才华被淹没,那么我才是真的混蛋!”

 

他们总是争吵,这不新鲜。

只是这一次的争吵和往常的那些又有了些分别。

他们都有预感:或许现在就是那个结束一切分歧的契机。

让一切道路都通明,让留下的人留下,让离去的人离去。

 

科洛雷多在寥寥几句言语的锋芒中突然发现:无论哪次碰面,哪次对话,局面都将循着一条重复的辙痕——守序向混乱低了头,理性为音乐让了路。他在这场角斗中落了败,莫扎特是他注定驯服不了的野生动物。莫扎特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却唯独不接受他的,那么他只能将他放生。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你滚吧。去作你的小丑,演出你的滑稽剧吧。”科洛雷多说这话的时候既像是在发泄怒火,也像是在宽恕。

他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而莫扎特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们总是面对面地抗争着,各执一词,彼此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肯退开一步。他们之间的隔阂一直存在,而且从未被打破过。可现在,在他让莫扎特滚出萨尔兹堡,放他离开之后,他们俩竟难得地一致别开头,沉默着,就像俩人站在同一阵营里一样。

这真奇怪。

 

莫扎特嘟囔了一句,“请你记住你说过的话,我很快就会离开的。”然后他退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科洛雷多这才想起他左手上还拿着莫扎特的小提琴。他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再去敲门,还给莫扎特本人了。

 

科洛雷多想,他们之间那门原是开的,他原是有机会把没做的事再补全的。

现在那门永久地阖上了。

 


The end.


评论(2)
热度(44)

© 我的坦林 | Powered by LOFTER